Abstract【七】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如今的Tony不再担心虚度光阴,他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思考,需要适应,也需要去平衡。

他继续地整晚不睡,咖啡不离手,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身为智能的这些家伙还需要保持咖啡和食物的供给,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为智能明明可以选择更为高效的模式,却还固执地像人类一样群居生活。

这些事实都让他觉得太过微妙,像是拼凑了一半的拼图,另一半不知所踪。

还有另一件事让他疑惑,Jarvis最近的行踪都很不定,以前他总是在家,只要想找他,他就会第一时间出现,熬夜的时间太久,也会被他强行送回床上去。

可现在,他快两天没有见他的人影了。

虽然这也给了他很多便利,比如给Friday提升性能,加载新的模块,不管做什么,都仿佛不再受限制,但他的管家不在实在是让他难以集中。

于是他暂时的放下了要做的事情,打算给自己一个机会,度个假。

有研究所里的这些设备,他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大多数时间,他会选择去海边,感受海风的吹拂,还有比基尼和防晒霜的味道。偶尔也会去森林,去旷野,感受自然的气息。

在一个闲暇的午后,他没有兴致去探索世界了,靠在窗边吃着甜点,即使窗外的阳光都是虚构的,但他还是感受到了暖洋洋的温度。

他想起了Jar给他看的许可证,翻出那个文件,如他记忆中一样,Jar的编号没有清楚地写在上面,而是被莫名其妙的黑色方块代替。

他试图用解译程序去破解,但现有的模块似乎都是被限制过的,连冗长又繁杂的数据串都没有弹出,就被拒绝访问了。

晚上的时候,他久违地见到了Jarvis,心虚地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饭后还没说上话,就悄悄溜回了房间。

但他的管家没有,甚至以为他在耍他的小性子,带着甜食到他的房间,敲了门。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Tony也有芯片,他可以直接通过芯片的数据通路告诉Tony他在门口,那样更快捷。可Jarvis这时却固执的就像是十九世纪英国的管家那样,一丝不苟,他修长的手指屈起,指节叩门三下,每次的间隔都是那样均匀。

声音像涟漪,温柔地打碎平静,但很快便没了踪迹。

Tony通过单向可视的门板看见他站立门口的姿势,他低垂眼帘,走廊的顶灯投射在他的睫毛上,光芒耀眼,他身姿笔挺,西装上甚至没有一丝皱褶。

这让Tony又清晰意识到了,他们不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Tony需要仔细修理过长的胡须才能出门,他逐渐厌恶简单而又千篇一律的西装款式,却又不得不为了将自己藏入众多智能之中而委屈求全;他会开始因为持续的工作头痛,腰酸背痛,他会因为不合适的食物而胃痛;极少的人际交往让他感到烦闷,但接触更多的智能却又让他感到焦躁,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濒危动物。

他会思考,何去何从,只因为他是人类。

但即使他有这样或那样的情绪,他也不会告诉Jar。他怎么舍得埋怨这个任劳任怨的管家先生?尤其是他给予的一切,都是那样以他为中心。

从没有人这么对他,也只有他一个智能这么对他。

那就是沦陷的开始,Tony想着,舍弃了那些或焦躁或无助地情绪,把头埋进枕头里。

“我不吃草莓,所以你要把蛋糕上的草莓吃掉我才会让你进来。”

对他来说,这就是他的妥协方式,而Jarvis已经读懂了他,而且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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